Roz Warren是一名57岁的大叔,在图书馆工作,在给《纽约时报》的撰稿中,他从一个非手机用户的角度,描述了自手机出现后,身边的人荒诞的行为。当然,这些行为在你我看来也许再正常不过。
没有手机给Roz的生活带来不少方便。比如当他跟朋友约好下午1点在星巴克见面,朋友在12:50没办法打电话告诉他:“我得迟一点,大概20分钟。”这迫使朋友不得不准时出现。而如果朋友无法准时,Roz也能预料到。
然而在有手机的人那里,约会是另一种情形。首先,“1点星巴克见”并不意味着真的是1点,甚至也不是在星巴克。当你出现在星巴克附近时,你就开始跟对方电话:
——我下地铁了。
——我在停车。
——我现在从XX路口走下来。
——你在路的哪边?
——我看到你了。右边,我在挥手。
——我也看到了。
Roz把这形象地称为“Smartphone Tango(智能手机探戈)”。没有手机,他自然无法参与其中,自私地剥夺了朋友的乐趣。他可不想获得这种手机乐趣。在他看来,人们过于追求手机所带来的兴奋,而这些“症状”被他称为“cellgasms(cell+orgasm)”——这就不只是Smartphone Tango,而是任何与智能手机互动所带来的兴奋,人们已经对手机上瘾了。
有一天Roz与朋友Deb去纽约。结果在地铁上,Deb发现自己的iPhone落在家里,那个下午,她无数次提到自己没有带电话,时不时拍下口袋,仿佛她身体丢失的某部分会突然出现。基于手机的一切乐趣——搜索、更新状态、发信息——都丢失了。她只能毫无联系地待在那一刻那个地方,就像很多年前她没有智能手机一样。
Roz自认过时,要联系他,可以打固话,如果他不在家,你可以留言。在这57年里,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情如此重要,需要立刻联系上,无法等到他回到家。特别当他儿子已经长大,他不需要被叫到学校校医室,而他的图书馆工作更需要保持安静。
如果有紧急灾难呢?没有手机如何求助?Roz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,难道带着一部手机就是为了以防万一?手机真的能在紧要关头救你一命?Roz认为带着手机更多时候只是在最后一刻跟亲友道别。而他不打算这样做,如果那一刻真的来临,他希望尖叫着、怒吼着,绝望地试图跟上帝讨价还价,如原始人般。
何伟在《寻路中国》一开始就讲到他在中国的“神奇”经历:当他在公路上开着车,农民们在路上晒谷子,特别欢迎他将车轮碾过去。我看了觉得一点都不新奇,但接下来何伟一句话就点醒了我:这同时违反了交通安全和食品安全的法律。
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在一个科技网站介绍一个非手机用户的观点,我只能说我们时不时需要换个角度看问题。好不容易放假回到家中,你仍低着头玩手机,可能有时你会后悔,觉得是不是该陪陪爸妈说说话,但实在躲不开手机的诱惑。这难道不反常?甚至我们的情感也寄托在手机上:多少女生因为男朋友没有及时回复自己短信,没有经常打电话,积怨已久,某天突然在电话那端提出分手。
元旦假期到了,你会暂时放下手机吗?